• 孤烟治病裴卿之章节

    在追人这件事上,我认为,要拿就得拿出最高的诚意。

    因而我是倾尽所能,花样用尽。

    不光着人打听好了裴卿之的当值时间,找准时机对他嘘寒问暖,还定时定点地去他的府邸装作偶遇,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实战话本技术。

    我一会儿晕,一会儿病。

    一会儿娇羞,一会儿猛烈。

    打着誓要将他拿下的旗号。

    「三郎,我想你了。」

    「三郎,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蛊,不然我为何我比昨日更喜欢你些!」

    「……」

    裴卿之虽面上不显。

    但他却从一开始的抗拒慢慢变成了默认,偶尔还会给我回一些礼。

    到了后来,他甚至主动地找上了我,问我:「昭阳公主,你到底想要微臣如何?」

   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,像是再看一条自愿上钩的鱼。

    用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:「三郎啊,你知道的,本宫脑子有疾!」

    我对他说,我这病太医们都医不好。

    人病得用人药医!

    我的病是因相思他而起,只要他每天来见见我,与我说说话,我相信我的病情定能有所好转!

    我这番心眼颇多的言辞自然是为了套住他,想要谈得与他更多的相处时间。

    但也并非完全为了套路他。

    因为我是真的需要他的医治。

    这几日,我的疾症似乎是比之前更严重了。

    但凡超过三日见不到裴卿之,就会心慌堵塞得厉害。

    严重的时候犹如离水干涸的鱼,浑身痉挛到失控。

    甚至有一次被芙蕖发现时,已然手脚发紫,长出了类似尸斑的东西。

    我忽然意识到,自己似乎病得有些严重。

    而太医院的束手无策,也在父皇威压的震怒下,连忙派人去民间搜寻可医治此病的神医。

    虽然病症方面我得不到极好的调养,但在追求裴卿之这件事上,我算得上是小有所成。

    他应了我的请求。

    嘴上说着「臣不愿」。

    在我夜半难寐,心痛窒息时,却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了我的床边,握着我的手,安抚地轻哄着我入睡。

    即使他僵硬的嗓音有些生疏。

    即使他抚着我的手也慌乱不得章法。

    即使我心照不宣地没有问他,为何他一个外男,会深夜出现在这深宫里。

    可我却难得睡得心安。

    迷迷糊糊间,我听见自己下意识地对他说:

    「谢谢你,裴三郎,你是我的解药。」

    而他握着我的手,不由得攒紧,有些微痛。

    就像是寒风料峭的缺口,自此夜后,溪水轻轧。

    裴卿之再也没有回过我一个「不」字。

    他好像突然间变得对我有着无度的忍让。

    甚至还会为我吃另一个男人的吃醋。

    那天是赵国公府嫡女举办的百花宴,我受邀参加。

    赏至游廊处,碰见了一个约莫十七八岁,对我怒目而视的少年。

    我有些记不清当时我是什么时候发的病。

    只能模糊地忆起,在与少年四目相对的瞬间,我竟全然忘记了裴卿之这个人的存在,只有眼前的少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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